蘑菇(找文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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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


*佣前

*一点生日信妄想

*威廉是傻了点,但是不是真傻到还意识不到危险的地步

*亡命的游戏里,幸存者本身就是个不存在的笑话




血,到处是血。

威廉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瑟维倒在血泊里,脸上的震惊还未完全消退,无法瞑目的眼睛瞪着他。

威廉不敢眨眼,他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手掌,上面全都是血,瑟维的血,浓烈的味道让他反胃,他反复用衣服擦拭自己的手。擦不干净,怎么会擦不掉的,可恶,怎么回事。威廉红着眼眶拼命想甩掉这令人厌恶又恐惧的血液,但是做不到,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威廉跌坐在地上,他觉得难以呼吸,他难过,他恐惧,他觉得呼吸都快要被掠夺了。他快崩溃了。

奈布推门进来时着实为眼前的一幕吃了一惊,他确实用了点小计俩让威廉去淘汰瑟维,不过是想保存些实力罢了,没想到他那么猛,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杀人,看起来快崩溃了。

于是奈布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走到威廉背后明显听到他的抽泣声中夹杂着喃喃自语般的重复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动的手,我杀人了之类的话。

“没事了。”奈布从后面抱住威廉说。“没事了,他死了,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威廉被抱住的一瞬间身体都是僵硬的,意识到身后是奈布他才慢慢恢复了呼吸,随之而来的是差点令他窒息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他哭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甚至不敢用沾血的手碰奈布。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是他先动的手。”奈布靠在他耳边轻声蛊惑他“不先发制人就只能任他鱼肉。”

奈布见威廉慢慢平静下来慢慢勾起唇角“安静。”

房间里的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只有威廉恐惧的喘息还在继续。

现在,我们该继续最后的游戏了。奈布的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小腿上,那里有他最趁手的兵器。死在它身上不会屈辱了你的,艾利斯先生。

奈布眼神中杀意毕现,威廉却突然转过来把脸埋在奈布身上深深吸了口气。

“干什么。”奈布几乎要往后退。

“我害怕。”

“害怕?”奈布看了一会瑟维的尸体,发现他还没闭眼,算了,第一次杀人就碰到死不瞑目的,也不怪他。奈布抽出一只胳膊来慢慢拍着威廉的背“都过去了,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廉才恢复了正常呼吸,他慢慢退出奈布的怀抱,不敢回头看。

“你今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奈布见他恢复挤出一个笑容,看向瑟维的眼神又恢复了阴冷“我来帮你处理后面的事。”

威廉不想离开奈布身边,但他又实在不敢去看瑟维,只能点点头。


下手可真不利索。奈布嗤笑,看样子还挺痛苦的,早知道自己动手了,还要在这里哄孩子,真是够麻烦的。

不过,做完这一单应该就能回家了。

想到这奈布终于真心笑了一下,浅淡真诚的笑容让他的表情不在那么恐怖。他随意将瑟维的尸体摆好,等待工作人员的检查,后续丢给他们就好。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最后的对手吗。


奈布换了身衣服——原本那身被血弄脏了不想穿了,也是时候和过去道个别了。随后他顺手拿着刻着名字的弯刀准备去威廉的房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保证一击毙命又不会被血溅到。

算了,反正衣服还能再换,不在乎这一件两件。

他走威廉门口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难道逃跑了?奈布拧起眉头,当机立断硬闯了进去。

他刚进去威廉就尖叫着从浴室跑了出来,甚至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他看到奈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去抱住了奈布。

奈布被他强大的爆发力撞得站不稳脚跟,直接被压到了身后的床上。

压在他身上的人好像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紧贴在他身上的肌肉还在不断起伏。

“怎,怎么了。”奈布想推开他,威廉身上的水还没擦,直接弄湿了他的上衣,对方饱满胸肌压在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贴在身上实在让奈布有些受不了,更何况被热水浸泡的温热躯体还在不断颤动起伏……

“对不起,我……”

“没事,我在。”还是害怕啊,这心理素质,啧。

“我第一次。”威廉闭上了眼睛“第一次……见那么多血,我知道是他先开始的,但是,但是……”

奈布单手拍拍威廉水滑的背,算是给他一点安慰。

“你确定要让我这样安慰你。”

威廉这才惊慌的起身,他逃到浴室里抽出毛巾擦干套上衣服才出门。

“不好意思,我刚刚洗澡做了噩梦。”

“没事,第一次很正常。”奈布微笑着说“已经处理好了。”

“谢谢。”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个了。”奈布说“你是太累了,要不先吃点东西再休息?”

“好。”现在让威廉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单独出现在一间屋子,他快被瑟维折磨疯了。


现在不是晚餐时间,庄园里并没有准备好的食物,奈布只能自己去厨房准备,不过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个跟屁虫。

“你先坐会。”

得到指令的威廉一惊,随后拘谨的找了把椅子坐好。

我对他抱有什么戒心呢,奈布想,这种愣头青也不值得让自己沾血了。

噗,还真是和他在一起久了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

奈布的厨艺还算能看,也只是能看,甚至不如庄园准备的食物。

“我以为英国人会喜欢牛排和红酒。”奈布把这两样东西往前推了推“怎么了?”

威廉的脸色十分难看,牛排上的料汁和酒杯里猩红的液体让他想起了刚发生的事。

“我不太舒服,我还是……我还是先回去睡觉了。”

奈布见他走了拿刀叉切开了牛排,三分熟,血丝还在。叉子穿过肉,奈布塞到嘴里嚼了两下皱着眉咽了下去。

“厨艺还真是不能看啊。”

不过不重要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需要再多留恋什么了。

奈布离开了餐厅。


威廉闷在被子里根本不敢露出手脚,他现在睡着梦里全都是血,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精神失常不可。

犹豫再三,奈布的房门还是被敲响了。

奈布睡眠浅,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但是现在庄园里只有两个人,他完全可以不用那么防备。

“怎么了?”奈布打开门,其实想想大概也就知道,就像孩子白天看到恐怖的东西晚上会害怕一样,这家伙需要寻求安慰。“害怕就进来吧。”

奈布给了他一杯水,威廉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能面对恐惧你就永远战胜不了它。”奈布难得严肃的说“我说过了,只要他在你的性命永远会受到威胁。”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能接受。”威廉的伸出手,拿过冰水杯的手上面有一层水渍,到让他安心不少,不是热的,不会像血液一样粘稠。

“睡吧,我在这。”奈布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了,要是都像他一样一一忏悔后半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还是个学生,算了,他还是个学生。

“谢谢,奈布。”


一夜威廉惊醒了数次,奈布也被吵醒了好几次,但是他没有睁开眼,威廉醒了后看到奈布在就安心继续躺下了。

“威廉,我准备离开了。”奈布突然想和他说说,毕竟之前他也确实信任自己什么都会告诉自己。

“嗯?什么?离开?可是游戏还没开始,还有外面的路。”

“路已经通了,至于游戏,我并不是为了那个而来。”而且你也是违反规则的人,游戏的胜负已见分晓。

威廉的心情明显低落下去,他应了声嗯。

“你要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不想发现的事。”奈布转过头看向威廉“如果能离开趁早离开吧。”

离开,威廉也想过,很想,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清除了障碍,游戏也快要开始。

奈布见他犹豫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坐起身看向窗外,太阳快升起来了,他也该走了。


奈布离开后威廉看着诺大的庄园只感到恐惧,他去花园里散心。就是在这里,奈布为他切猪腿,他和奈布在这里聊天,他们也曾经聊起过那个“游戏”。但现在庄园里连个人都没有了,游戏还会继续吗。

威廉在花园待到下午,他有些饿了,但是因为没有胃口错过了午餐,于是只能去厨房。

厨房是昨天奈布刚用过的,已经被打扫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威廉心里难受起来,他想放松一下,喝点酒,但是除了红酒柜子上找不到其他酒。

威廉不死心的去找打开壁橱一个个找,在一个壁炉里他找到了酒,还有几只死老鼠。

威廉皱起眉头,庄园的人打扫厨房不可能会放过这里。酒,死老鼠,这酒里有毒?是……是瑟维?

威廉突然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他们是故意的,留下瑟维的证据给他看。瑟维的毒酒目标并不是他,是奈布在骗他!!!

是奈布。威廉胸口一痛,几乎受不了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而倒在地上。



奈布正在雪地里疾行,突然他顿住了脚步。

有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身后的灌木丛略过,奈布立刻回过头抽出刀刃进入防备状态。

外面还有危险,该说不愧是庄园主吗。

奈布一步步想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却没注意脚下雪堆里隐藏着一个捕兽夹。

脚上的剧痛传来,奈布来不及低头去看,因为他听到身后有东西朝他袭来,奈布拼命向前一扑,堪堪躲过。一个人顺着链爪跳了过来,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不符合正常人的高大身形,破旧的布料,还有脖子上不属于人的头,这就是庄园主口中的“监管者”?

他朝着奈布走来,奈布的大脑极速运转着,身体却动不了分毫。

鹿人已经走到眼前,奈布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不属于人类的味道。

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喂!笨蛋!我在这呢!”一团雪砸到鹿人头上,有人在大声挑衅着说。

威廉的声音!奈布抬头看过去,威廉还在挑衅他,鹿人怒不可遏,突然甩起链爪向威廉袭击去,威廉早有准备迅速躲开了。

奈布尝试弄掉脚上的捕兽夹,刚才夹得很紧现在却自己开了,奈布懂威廉的意思,他也相信威廉,于是开始不顾一切的往回跑。


因为有脚伤,奈布跑的并不快,没多久威廉就追上了他。

“你没事吧。”奈布见威廉身上都是雪水蹙起眉头问他“你怎么在这。”

“我没事。”威廉低下头不想看到奈布关心的目光。“我有事想问你。”

奈布的目光冷了下来,威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为什么要骗我。”

奈布慢慢垂下头,安静听他的控诉。

“你利用我铲除瑟维,而你早就除掉了库特,你的目标不是已经达成了吗?”威廉质问他“最后的目标不就是胜利吗?我就在这,为什么不动手。”

“没有威胁的人,没有必要清除。”面对愤怒的威廉奈布冷静的可以用冷漠形容,好像那些他们一起谈天说笑的日子没有存在过,他和威廉不过萍水相逢的关系一样。

“没有威胁。”威廉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死死盯着奈布“没有威胁?”

“单纯过头的学生,对瑟维抱有莫名的敌意和恐惧,热情,急于证明自己,只是一点无足轻重的事就能获得你的信任。”奈布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威廉“我不觉得你对我会造成什么威胁,就像现在一样,你知道我在利用你,但是你能做什么?你只敢质问我,你不敢动手,因为我,们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你自己知道。”

奈布的话让他如鲠在喉,威廉现在很想看看奈布脑子里在想什么,那是条生命啊,就算瑟维曾经做过什么,也不该死在他手里。而奈布居然还在激怒他,明明个子不高又只是善于隐藏,凭什么敢这么说。

“我们,游戏里分胜负吧。”威廉的嗓音几乎要颤抖,他强压下心头的难过情绪看着奈布“我全力以赴,你也不需要再隐藏。”

说完不再看奈布一眼,转身迅速离开了。

奈布放松下来,他只觉得脚上的伤痛的要死,但现在也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伤口,随后一瘸一拐的往回里走。

真是个傻子,你为什么不敢动手,因为我是你在庄园最信任的人,你怎么可能对我下手。奈布嘴角扯出讽刺的笑,真是愚蠢又麻烦的人。


奈布回到庄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庄园的侍女知道他会回来特地给他留了吃的。

奈布先回房间处理了伤口,随后才出来吃饭,饭后又要了纸笔。鹿人的出现让他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庄园主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看来需要一场恶战。

将我的佣金送回去吧。

妈妈,暂且不用等我了。

奈布把信寄出后居然觉得一阵轻松,他看向威廉的房门,威廉不想见他所以从他回来到现在庄园里安静的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原来感情的羁绊一旦断开就会让人如此孤单。


第二天一早,奈布出门威廉已经回房间了,午餐晚餐都没吃,奈布一直在外面待着,威廉就一直没出门。

这是为了不看到他连门都不出了。

自己睡不会做噩梦了吗。


奈布回来的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早饭过后直接上手撬开了威廉的门锁,他确定威廉在里面。

房门被踹开后迎面而来的是威廉的拳头,他带着决绝向奈布挥拳,奈布的反应奇快,弯腰躲过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直接把威廉抗在了肩膀上。

奈布看起来那么小一只,怎么力气那么大。

威廉不断挣扎着,奈布不得已先把人扔在床上用胳膊抵住他的脖子让他先丧失反抗能力。

等威廉缺氧到手脚已经软下去,脸也开始变色的时候奈布才打算松手。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这话说的趁人之危,威廉都快无法分辨他说的是什么了,怎么可能还会思考,只是机械的点头。

威廉摸着自己的脖子急促呼吸了十几秒才算是恢复过来。

“有些事情我以为你会想明白。”奈布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抱着手臂说“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我明白。”威廉看不惯奈布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狡辩似的说“但是为什么是我,我从来没过……我恨你,我告诉你我恨死你了,奈布。”

威廉的眼泪是忏悔的,他杀了人,即使他现在并不后悔,但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与良心的自责,他的眼泪并不是虚伪的。

奈布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威廉面前弯腰狠狠抱住了威廉。

威廉愣了一下,回抱住了他。

“我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你走了之后,我找到了壁橱里剩余的酒。”

“你很聪明,我没有高估你,威廉,我甚至低估你了。”



下午奈布和威廉一起去了餐厅,威廉亲自下厨,仰望星空派。

“这是什么东西。”奈布的嘴角抽了抽,他拿起刀叉小心的挑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让他都毫无胃口,该说不愧是英国人吗。

“尝尝,快点。”威廉一脸兴奋的看着奈布。

看来威廉的厨艺更不能看,之前的烤猪腿就当是一个梦吧,毕竟他只需要把猪腿扔进烤箱,我对英国人的厨艺抱有什么期待呢,还是吃庄园主给的食物吧起码死之前不会被毒死,能不吃吗看上去这东西真的不能吃,这个味道怎么会有人受得了的,这真的是给人吃的东西吗,看上去就好没有胃口甚至犯恶心,这东西真的吃不死人吗。

虽然内心在吐槽,身体极度抗拒,奈布还是坚强的把它塞到了嘴里。

“好吃吗?”

奈布笑了笑,突然站起来冲出了餐厅的门。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么好的胃口的,比如奈布。


晚餐时刻奈布的胃口都变得不好了,虽然他还是吃了一份沙拉两份水果三杯佐餐酒还有一份松饼一份牛排一碗奶油蘑菇汤,但是对桌子上那份派他实在下不去手。

“后劲也太大了,我还想回去再做给你试试呢。”

闻言奈布搅拌汤的手一顿,他放下了勺子。“威廉,庄园主给你的邀请函里写了些什么?”

“哦,他大力夸赞了我在足球上的创新。”威廉颇有些洋洋得意,但随后又焉了下来“但是最近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我并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拉格比足球的创始人,庄园主许诺我赢了游戏就能获得一大笔钱还有他会给予援手。”

骗你还真是容易啊,奈布不禁想。

“怎么了。”

“没什么,对游戏你有什么看法吗?”

“无所谓啊,而且现在游戏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谁赢了我都无所谓了,只要……还活着就好。”

奈布看向威廉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算了,当个傻子也挺好的。

“之前谁说要和我一较高下。”

“谁知道你那么强,之前还藏的那么深。”威廉狠狠拍了一下奈布的肩膀“太狡猾了。”

奈布看向被威廉拍的肩膀,这种部位对于他来说十分敏感,别说有人像这样拍一下,就是靠近奈布都会立刻给对方来个过肩摔,可是威廉碰的话好像还没发生什么。要说之前威廉靠近没反应是因为要获取信任所以才刻意放松了自己的防备,可是为什么现在也……算了,就当是自己年纪真的大了吧。毕竟喜欢上一个傻子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些丢人。

“疼啊?疼就对了。”

“是啊,好疼啊。”奈布说着喝了一口汤说“啊,痛死了。”

“去你的。”


晚上奈布连夜敲响了威廉的房门。

“怎么?”威廉靠在门口问。

“陪睡。”奈布说着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可这是我的床。”

“嗯,睡了。”奈布说着把被子往身上一盖就闭上了眼睛。

威廉气不过,上床狠狠拽了一下被子,奈布闭着眼睛也懒得和他争。

威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睁开眼睛盯着奈布安静的睡颜,明明是那么可恶的人,现在安静的样子却让威廉感到温暖和安心。

威廉垂下眼睛苦笑了一下。

晚安,奈布。


第四天天又开始下雪,两人窝在壁炉旁喝酒聊天,威廉聊他在学校过得痛苦日子和足球队里的快乐时光,说到激动时差点把酒杯扔到地上。奈布说起他在军队的事情,他从未与别人提起过这些,战争,伤痛,选择,过往的经历是他永远不愿意提起的,可他现在想说,想说给威廉听。

威廉听的只觉得羞愧,自己曾以为最痛苦的日子在奈布看来可能无足轻重,而奈布所经历的如果放在他身上,他撑不住吧。

威廉有意错开话题,两人就聊到了家庭成员。

威廉是独生子,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遗产搬到了伦敦让他去上学。

而奈布,父亲死后母亲无力供养他和几个弟妹,而在城镇上做活并不能赚得多少钱,奈布选择像所有廓尔喀男孩一样进入军队。

虽然如此奈布也并未觉得命运不公,在威廉为他唏嘘的时候反而还来安慰威廉。


两人从下午一直聊到晚上,威廉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被子把头都蒙住了。

奈布叫了威廉两声,见他没醒便从自己被子里钻进威廉的被子。

晚安,威廉。


第五天一早奈布在床上醒来,威廉不知道去哪了,昨晚两人都喝了不少,导致现在头还有点疼。

奈布醒了酒就到处找威廉,火炉旁被收拾过了,昨晚他明明是和威廉在地上睡的,奈布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威廉,明明只是有些蠢,我还真当你是傻了。

窗外有个黑影闪过,奈布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警惕的走到窗边,雪地里有几个巨型脚印,还有明显新埋上的雪下面露出捕兽夹的影子。



雪地里留着几瘫血液,打斗的痕迹尤为明显,还有拖拽重物的痕迹,血液沥沥拉拉从庄园到延伸到外面的森林。

带跟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违反规则,遭受袭击。”

他执笔在报告纸上写到

第九组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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